江文湛花鸟画丨倜傥中不乏儒雅，情懒中颇多悲壮

瞩目中国画坛，可谓棋局已残，吾人未老。如何继续”出彩”实在伤透脑筋。且不说别人，单是已人状态的江文湛便经历了传统艺术的复述、水愚抽象以及目前的回归传统之中的超拔。我们都知道江文湛的勤奋。他之所以如此，无非是选择了一种最佳状态来应对讲求不似之似的中国画。

前期，江文湛主要是运用种爆发力来张扬生命的活性，但这种张扬中不免焦急、苦闷与彷徨；后期，也就是目前的江文湛则更喜欢在一种舒缓的节奏中轻抒生命的坚实。尽管如此坚实之中，仍然保留了前期的活性与新鲜，但那已是彻悟之后的举重若轻了。

且不说江文湛的潇酒，单是他的那位满是洋活的太太就足以让你感受到最现代的气息。可别小觑这位长安女史，她就是当今大红人程前的姑母，朋友们爱昵称她岱岱。甚至有人说，江文湛作品中的那种阳光般的感觉正是由她带来的。

那是一种洋溢着青春的新鲜。如果说这种新鲜感是通过线条与色彩的阴晦晴明来展示的话，那么，江文湛有关传统艺术的超拔也不应离开这里。当他以舒缓却由不无力度的线条来表述秋荷、石榴等物象时，一种衰败之季的勃勃生机跃然纸上。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击！

至于一击之后是否撤手而去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击之中所寓含的悲壮已经超越了这些物象所暗含的感伤与哀怨的原始语义。此外，画家近期大量描绘的鸽子似乎也已从橄榄枝的庄严使命中解放出来，因而更多生命的机智与欢喜。

令人关注的是，江文湛澄汰的心态居然能够合和在翻江倒海般的“狂笔恶墨”中。突进中沉潜、沉潜后复又狂飊，如此热烈而又不乏幽旷的艺术个性势必使其艺术样式两极分化一一简约与繁茂。

或许，这一样式并未逸出古人的密不透风，疏可跑马”的模式，其画面款识也未超出前人的诗词曲赋的范畴，但是，包孕其间的内在情感却非昨日黄花。

因了这全新的情感，江文湛的审美触角终于提纯超拔了看似陈旧的图式。然而，也正是这些看似陈旧的图式把江文湛度到了后文人画阶段。之所以用“后”字，无非是想把江文湛的艺术同传统文人画以及所谓的新文人画区别开来。

虽说其作品依然不乏清酒、风流甚至公子哥的味道，而且也的确有人评其作品说：“它轻快自如，随遇而安，似乎手拿折扇打着绸衫在散步，随手一把树叶，然后张手撤去，复又拉几簇花草再丢开似的，漫不经心地在纸上徜徉。”（陈云岗语）但他倜傥之中不乏儒雅，情懒之中颇多悲壮，并在清酒与刚正中舍弃了新文人画的笔墨嬉戏甚至“小资情调”进而以一种上升的状态提拔世事。

文章截取张渝《不醒之醒——再说江文湛》